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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刘公 来源：小小说选刊
昨
天我去医院看牙，前面一个小伙扶着一位老太太刚在靠椅上坐好，他手机响了，“妈，你先看，我接个电话。”
大夫开始检查，“老太太，您这老牙起码有五年了，所以吃饭就疼，该换了。”
“那就换吧，得多少钱？”
“一般的一千二，好点的三千八。”
“有没有便宜点的？”
“最便宜的就是一千二。”
“那就换吧。”老太太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布包，颤巍巍地递给大夫。
大夫打开布包，里面是一个手帕；打开手帕，里面有张油纸；打开油纸，一沓票子露了出来，最大面值50元，此外都是10元5元的。
“老人家，一共是215块。”大夫说。
“先交定钱，我还有两千多存款，一会叫我儿子送过来。”
正说着，小伙进来了，“大夫，按我妈说的做。”
老太太被儿子搀扶走了。
“那小伙自己用iphone7，她妈换个假牙，还得自己掏钱。”我对大夫说。
“唉，现在有钱人不一定有良心。”大夫开始给我看牙。
过了好一会，我起身正要走的时候，那个用iphone7的小伙一头汗水闯了进来，“大夫，我妈换牙得多少钱？”
“一千二，她要的是一般的，好点的三千八。”
“给我妈做最好的，我给你钱。她节省了一辈子，您千万别告诉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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