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满鲜花的白房子

2023-05-10 14:56:27

编者按


这是我2011年11月8日写的一个小故事,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在不修改的前提下现眼一番。每个人都有一本在青涩和犯错中的摸爬记,我以为,文字和照片最好保留真实和初衷。


我是真得很喜欢写字,不远万里、莫问归期。

part 1

  在我呱呱落地后的二十二分钟,迎来了妹妹的降世。


  那一年,,那一天,秋日的落叶铺盖了街道,举国上下沉浸在无比悲痛之中,家里摆放了的画像,母亲默默落泪,几个小时后,母亲生产,胎位正常,我们在她的肚子里呆了三十七周。

 

  母亲耗尽了全部气力,在厂区的卫生队里顺产生出我,精疲力竭的她早已感受不到一股接一股的坠痛,卫生队里的医疗设备不完善,没有喘息的机会,她也不再叫喊和蹬踹,拼命的攥紧产床支架,多半的沉默下,娇娇出生了。医院里的日子里,母亲右手一直麻痹,而左手的大拇指直到做完月子还没有知觉,分不清冷热和干湿。

 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父亲脑海里迟迟驱散不掉,出院后,我们被送到姥姥家,第二天,奶奶送来一袋面粉和两公斤鸡蛋。

 

  都说小孩子从四岁才开始记事。妈妈说,在我的童年里,睡过黑白颠倒的觉、不喜欢洋娃娃喜欢手枪和小汽车、爬进房顶上的鸡圈、经常摔倒后不起来爬在地上嗷嗷大哭、换牙时把下牙掉的牙齿扔上房、小子头眯眯眼黑黑的皮肤笑起来豁豁牙、六岁时被车子砸断右手中指。


part 2

  娇娇,恰恰和我完全相反。

 

  和所有小朋友一样,我们上学认字念书,和所有家庭一样,父母整日操劳希望孩子在未来能有出息。八八年春天,爷爷病逝,父亲是家里唯一的男孩,撑起整个家是义不容辞的责任。而在照顾爷爷的几年时间里,过度劳累和饮食不规律的父亲得了十二指肠溃疡的症结,疼痛时,躺在床上打滚,却也未去治疗。有一段时间,我的梦魇里,总是父亲给爷爷送饭的那条路,骑着破旧的二八式自行车,风里来雨里去的样子。

  小学毕业,我从家跑到广东,开始了外来妹的日子,那时我尚且算作童工。第一次出远门,看什么都觉得新鲜。后来,才明白,打工的过程并不美好,越来越多的时间里,最初的期待变得越来越少。娇娇看到我往家里按时汇的钱,以为广东的生活很好,不顾父母反对,初中没上完便来投奔我。

 


  饭馆里当服务生的你,工厂流水线上做生产工人的我,或是洗头房里帮人洗发的她,这座城市用你、我、他的青春换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,这种繁荣晃过了手指劳作间撕裂般的痛楚。

 

  随后的故事套用了俗气的情节,我和工厂附近卖水果的同乡相识,他能吃苦、反应快、嘴巴甜,是块做生意的料。二十岁时,我成为他的新娘,结婚三年在他而立之年,我们有了宝宝。在一起的二十三年里,从推着车子在街边卖水果,到租用门面房开果蔬店,到后来的连锁超市,如今公司规模越来越大、涉及的领域也不断增多。我常常开玩笑用“暴发户”形容他。


part 3

  这些年中,面对娇娇,我始终都是那么无能为力。如今,看到她平静的微笑,终感欣慰。

 

  我的妹妹娇娇来到广东,揭开了生活残忍的面纱,碰触了最刺骨的本质。她娇柔的身体败给了绵薄的意志。如果有一条捷径能让生活瞬间变得美好华丽,你是否乐意选择?是否每个人的内心都能抵抗住强大的虚荣及欲望的勾画?我们无法质疑和评判别人的生活。



  无悔的偿还每一次选择的代价。

 

  我们的二十三年,一起吃苦的日子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。我们在街道边一起吆喝过;和周边的同行商贩打过架;不舍得吃他私留给我的新鲜水果,觉得卖掉比较划算,为此我们争吵;我还掩护他一次次逃离城管的追赶,他跑丢了一只鞋,心疼好几天…日子富足的现在,渗露出丝丝点点的凉,我每天和他沟通的话无非也只是一句“回家吃饭吗?”

 

  看着十二岁爱吃洋快餐的儿子、衣物习惯性丢给阿姨洗、动辄几千几千的消费、讲究和小朋友的生日排场,明知此般的溺爱对他是种毒害,却又不忍让他失宠。或许几年后,他到了国外,在我眼不见不算的孤单中就会长大、变得懂事和坚强。

part 4

  人终归要独自吞没一些过分的苦,才能协调发展。十二岁出远门打工的自己亦如此。我是该羡慕娇娇遇到一个宽容并能善待她的老公?还是该让娇娇回头重走我年轻时吃苦的路?我们都不该用自己此时经历的苦去对等别人已有的甜,或是让别人用悲伤来怜悯自己的悲伤。

 

  娇娇再婚的喜宴是和女儿的满月饭一并办的,苏遁不是娇娇爱的人,却适合婚姻,我们千寻万找以为适合自己的人,往往总要偏离最后的生活,在追寻过后,那些开始不重要不起眼没色彩的事或物,更变为命数的旨意。娇娇卖掉了前夫留下的别墅,开了一家药店,取名“百味堂”。我们把父母亲接到了身边,她说,这样父亲在胃痛的时候就不会没有药了。

我是安

谢谢你 的深情和惠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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